人妻

坑里的一朵向阳之花:,) 为爱发电使我茁壮成长。求老福留我条狗命。阿门。

苍花-渡

一。

我姓孙, 单字一个弥,乃万花弟子。出身世外桃源,本该不染尘世,整日与露水小鹿相伴,与师哥师姐饱读药书,在桃花林里的小亭子里煮茶论道,在清澈的溪水里洗着飘柔假发。

南屏山,某早已被狼牙洗劫一空的小镇,行人稀稀拉拉,只听着有一人扯着破锣嗓子。
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!这华佗神散可是上治跌打损伤,下治难言之隐,人手一副,阖家幸福啊!”
”阿姐,我姐姐病了,能给看看吗?“
我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拖着鼻涕的小男孩,摸着下巴,眼里精光一闪,
”年轻人,可知一物换一物之道?“
小男孩吸溜了一下鼻子, 有些委屈,一两个行人从他身后走过。眼神中的鄙夷不知是针对我还是这个小屁孩儿的,亦或者两者都是。
”我家没钱。。。而且阿姐你只比我大两。。。“
”在这个战乱纷纷的年代,年轻人啊,做任何决定可都是需要觉悟的,“收回目光,我打断了年轻人无力的争辩,搓了搓指尖,眼睛眯成一条缝,”要是有这个,小神医我义不容辞!“

半个时辰后,我坐在六子家的后院的小茅蓬里,半百无聊的踢着脚。半晌,六子捧着个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破碗走了过来,我接了过来瞄了一眼,碗虽破,但上头描的金可是污渍都遮不住的
“这个可是上好的白面儿蒸的,神医姐姐拿好。”
我接过一个啃了一口,把剩下的两三个塞进食囊里。馒头个头不大,但是吃的出来的筋道和甜味儿。好家伙,我三口两口解决掉一个,拍拍屁股站起来,
“好嘞,小屁孩儿,带路,神仙姐姐来看你娘咯。”
“是我姐姐。。。”
“好嘞,你姐就你姐。”
无视六子的欲言又止,我大步流星的走进破旧不堪的雕花门,轻轻推一下都扬起一片灰。屋里很大,很暗,我看着那垂帐后隐约看得出的轮廓。
“小六?”
这个声音模糊,虚弱且粗糙,想必是长时间的咳嗽,肺中积液造成的。
屋里空气流动的很慢,我摆摆手叫那小家伙把窗子打开,
顺便烧热水兑成温水端过来。趁他离开,我从随身的小背囊里抽出一块特殊质地的帕子遮住口鼻,犹豫了一下没有掀开床帐,
“咳咳,”我装模作样,“在下孙弥,你弟弟挺懂事的,他叫我来看看你病情,还不知姑娘贵姓?”
“我姓魏,”那姑娘挣扎着坐了起来,剪影看上去十二分的脆弱,“劳烦小神医大老远跑过来,还望别介我们姐弟俩招待不周。”
我看不清她的脸,只是觉得她笑了。她一定长得很漂亮,我眨巴眨巴心想着,
“唉没事儿,”吃人嘴软,病还是得好好看的,“我先给姑娘诊个脉,还把手借我一用。”
窸窸窣窣两声,一段苍白的令人窒息的手臂伸了出来,我摸了摸,又冷又僵,只有皮上有一丝温度,指甲发灰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我号着那微乎其微的脉搏,脑中不停地闪现六子眼里的一点点希望,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已经吃了个馒头下肚。
“多长时间?”
“啊?”
我被问得一愣,那姑娘沉默了一下,掀开了床帐。我没错,除了面如死灰,她真的很漂亮,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,魏姑娘又问了一遍,
“我,还有多长时间?小神医但说无妨。”
她看了一眼门口,似乎顾忌着年幼的弟弟,吃人嘴软,我只得实话实说。
“长则一年。”听到这话,她的手僵了一下,我松开手指她便缓缓将手缩了回去。
“…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?”
沉默良久,她开了口,我点点头。反正我也是无所事事,
“请说。”
她咳了两声,听的我都一阵心痛,她抬手扯下盘发的一根簪子,羊脂玉,颜色水头极好。
“请你带着我的弟弟去苍云堡,找一个叫燕真言的人。”
门口传来一声轻响,魏姑娘似乎没听到,继续低着头说,“请你告诉他…不,算了。”
她抬起头,突然笑了一下,
“请你跟他说我嫁人了,嫁的很远,所以不能带着六子,请他好好将他抚养成人。”
那只又冷又僵硬的手伸了过来,将那簪子塞进我的手心,她的手很无力,我却怎么也推不开。
之后她再也没说什么。

我出了门,看着蹲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流的六子,喉咙发紧。

良久我才听到自己涩涩的声音,
“拾缀拾缀,多备些馒头,姐姐带你去雁门关。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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